第三节 公司内部治理结构和外部治理机制#
一、公司内部治理结构（★★）#
公司内部治理结构涵盖股东会、董事会、监事会、经理层以及公司员工之间责权利相互制衡的制度体系。
（一）公司内部治理结构的模式#
- 外部控制主导型治理模式（英美模式）
打好基础·
续表
- 内部控制主导型治理模式（德日模式）
3. 家族控制主导型治理模式（东亚、东南亚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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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题角度：三种内部治理结构模式的辨析。
客观题考点，存在一定的理解难度，辨析重点是外部控制主导型和内部控制主导型。故总结要点如下。
（1）外部控制主导型：
① 股大债小，用脚投票，过于分散，无心发展。
② 单层董事会（兼具决策职能和监督职能）、不设监事会。
（2）内部控制主导型：① 股小债大，用手投票，交叉集中，稳定犯懒。② 双层董事会（监事会 $+$ 执行董事会）。
{% p red, 典例研习·5-7 %}
多项选择题
劲霸公司是英国一家主营男装设计与生产的企业，其内部治理结构采取外部控制主导型的治理模式。下列各项关于劲霸公司内部治理结构模式和相关经营活动的表述中，正确的有（ ）。
A.监事会权力在董事会之上 B.董事会既有监督职能又有决策职能C.资产负债率较低 D.交叉持股现象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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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尔解析 本题考查的是公司内部治理结构模式。该模式下，实行单层董事会制，不设立监事会，董事会兼具决策职能和监督职能，选项A不当选，选项B当选。该模式下，股权在资本结构中所占比重较大，资产负债率较低，选项C当选。交叉持股现象主要存在于内部控制主导型的治理模式，选项D不当选。
（二）公司内部治理结构各方主体的权利和义务 变#
1. 股东和股东会#
（1）股东的权利。
① 股利分配和剩余财产分配请求权。
提示：优先股股东在上述权利上优先于普通股股东。
② 增资优先认股权。
③ 依法转让股权或股份的权利。
④ 查阅、建议和咨询权。
⑤ 提议召开临时股东会和自行召集的权利。
⑥ 临时提案权。
⑦ 表决权。
⑧ 选举权和被选举权。
⑨ 申请法院解散公司的权利。
⑩ 其他诉讼权。
（2）股东会的职权。
① 决定公司关键人员人事任免：公司的董事、监事等关键人员的选举、更换及其薪酬安排等事项都由股东会决定，以约束公司董事或监事履职，保障股东权益。② 决定公司重要事项：监督董事会和监事会工作，审议和批准董事会和监事会的报告；决定公司利润分配、发行债券、注册资本变更、公司章程修改、合并、分立、解散和清算等重大事项。
2. 董事会#
（1）董事会的职权。
① 决策监督：负责公司的重大经营决策，同时监督公司经理层履职情况，包括决定经营计划和投资方案、决定公司内部管理机构设置、决定公司经理层和财务负责人等关键管理人员任免、制定利润分配方案、制定注册资本变更或债券发行方案和制定公司的基本管理制度等。
② 咨询：为公司提供咨询服务，表现为董事会中成立的许多专门委员会。
（2）董事会机构设置。
设置专门委员会：包括审计委员会、提名委员会、薪酬委员会、战略委员会。
（3）独立董事。
独立董事的职权：
① 决策监督：独立董事能够更加客观理性地发表意见并能够对公司的内部利益相关方之间的潜在重大利益冲突、公司财务及审计等事项进行监督。② 咨询：由于独立董事多为各自领域内具有一定成就和影响力的专业人士，因此独立董事也具有较强的咨询作用。咨询作用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提供专业客观的建议；二是提供公司稀缺资源。
3. 监事会#
监事会的职权：
① 监事会是公司的专门监督机构，对公司董事、高级管理人员行为进行监督，纠正董事、高级管理人员的利益损害行为，必要时可以向董事和高级管理人员提出罢免建议或提起诉讼。
② 监事会对股东会负责，有权提议召开临时股东会会议，并有权向股东会会议提案。
③ 监事可以列席董事会会议，并对董事会决议事项提出质询或者建议。
④ 监事会发现公司财务、经营等情况异常，可以进行调查；必要时，可以聘请会计师事务所等协助其工作。
4. 经理层#
经理层的职权：
① 主持公司的生产经营管理工作，组织实施董事会决议；
② 组织实施公司年度经营计划和投资方案；
③ 拟订公司内部管理机构设置方案；
④ 拟订公司的基本管理制度；
⑤ 制定公司的具体规章；
⑥ 提请聘任或者解聘公司副经理、财务负责人；
⑦ 决定聘任或者解聘除应由董事会决定聘任或者解聘以外的负责管理人员；
⑧ 董事会授予的其他职权。
5. 国有企业各级党委（党组）#
（1）总体要求。① 把加强党的领导和完善公司治理统一起来是中国特色公司治理的重要内容。② 国有企业的公司章程应写明党组织的职责权限、机构设置、运行机制、基础保障等重要事项，落实党组织在公司治理结构中的法定地位。
（2）作用。
国有企业党委（党组）应当发挥领导作用，把方向、管大局、保落实，重大经营管理事项必须经党委（党组）研究讨论后，再由董事会或者经理层作出决定。
研究讨论的事项主要包括：
① 贯彻党中央决策部署和落实国家发展战略的重大举措；
② 企业发展战略、中长期发展规划，重要改革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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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 企业资产重组、产权转让、资本运作和大额投资中的原则性、方向性问题；④ 企业组织架构设置和调整，重要规章制度的制定和修改；⑤ 涉及企业安全生产、维护稳定、职工权益、社会责任等方面的重大事项；⑥ 其他应当由党委（党组）研究讨论的重要事项。（3）党的领导和公司治理（“双向进入、交叉任职”）。① 符合条件的党委（党组）班子成员可以通过法定程序进入董事会、监事会、经理层。② 董事会、监事会、经理层成员中符合条件的党员可以依照有关规定和程序进入党委（党组）。③ 党委（党组）书记、董事长一般由同一人担任，党员总经理担任副书记。④ 确因工作需要由上级企业领导人员兼任董事长的，根据企业实际，党委书记可以由党员总经理担任，也可以单独配备。
{% p red, 典例研习·5-8 %} 简答题
煌水乳业公司成立于2002年，2013年正式挂牌上市。2016年12月16日，一家国际著名调查机构发布做空煌水乳业的报告，指出煌水乳业在苜蓿草和产奶量等方面数据造假。随后数月，国内一家银行发现，煌水乳业大量单据造假，将账上30亿资金转出投资房地产，无法收回。此外，业内人士也发现了煌水乳业多处编制财务报告的内控缺陷。
（1）煌水乳业在2016年3月报表中显示公司流动资金充足，并对企业的持续经营能力表示肯定。然而分析2016年度的财务报表后显示，煌水乳业2016年的经营活动在收入、成本、借款等方面存在不实问题，企业未来的持续经营能力存在重大不确定性，财务报表存在重大错报风险。
（2）煌水乳业在2014年4—6月向迪科种业公司累计购买约685万元的种子，这笔交易并未在中期报告中及时披露，而在后期发现执行董事于坤间接持有迪科种业公司的控股权，该购买行为被证明为关联交易。2014年12月23日，煌水乳业将其当年4月建立的子公司富浩股份转让予新成立的兴旺畜牧公司，后者由刘冰个人 $100 %$ 控股。然而此次交易不具有正当的商业理由，且煌水乳业2015年财务报告并未披露此次处置子公司的作价，业内人士质疑煌水乳业建立富浩公司的目的很可能就是利用关联方转移资产。
煌水乳业频繁出现财务报告虚假与不实问题，与其内部治理结构的缺陷不无关联。煌水乳业自上市以来，董事会主席兼CEO的张凯始终维持公司最大股东身份，对公司具有绝对的控制和管理权力，掌控公司所有的重大事项决策权，并直接负责公司所有业务的运营和管理。煌水乳业未设置监事会，监事会的职能主要由审计委员会以及独立董事履行。煌水乳业的独立董事中王光和李良都曾是BM会计师事务所的合伙人，而煌水乳业一直以来聘用BM事务所进行外部审计，会计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任职客户公司重要岗位，削弱了注册会计师的独立性，煌水乳业的独立董事及其聘用的会计师事务所都没有严格履行其对公司财务报告审核监督的责任。
煌水乳业的审计委员会由3名独立非执行董事组成。年报公布的审计委员会两次会议显示，审计费用以及年度和半年度的财务报告审计均被顺利通过，并未发现财务报表和审计过程中存在的诸多问题，审计委员会并没有尽到应尽的职责。
要求：
简要分析煌水乳业公司内部治理结构存在的主要缺陷。
斯尔解析 公司内部治理结构是指主要涵盖股东会、董事会、监事会、经理层以及公司员工之间责权利相互制衡的制度体系。
（1）股东会（股东）。“董事会主席兼CEO的张凯始终维持公司最大股东身份，对公司具有绝对的控制和管理权力，掌控公司所有的重大事项决策权，并直接负责公司所有业务的运营和管理”。
（2）董事会。“董事会主席兼CEO的张凯始终维持公司最大股东身份，对公司具有绝对的控制和管理权力（三者集中于一人，缺乏制衡）”“煌水乳业的独立董事中王光和李良都曾是BM会计师事务所的合伙人，而煌水乳业一直以来聘用BM事务所进行外部审计，会计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任职客户公司重要岗位，削弱了注册会计师的独立性”“煌水乳业的审计委员会由3名独立非执行董事组成。年报公布的审计委员两次会议显示，审计费用以及年度和半年度的财务报告审计均被顺利通过，并未发现财务报表和审计过程中存在的诸多问题，审计委员会并没有尽到应尽的职责（审计委员会是董事会下设的专门委员会）”。
（3）监事会。“煌水乳业公司未设置监事会，监事会的职能主要由审计委员会以及独立董事履行”。
（4）经理层。“董事会主席兼CEO的张凯始终维持公司最大股东身份，对公司具有绝对的控制和管理权力（三者集中于一人，缺乏制衡）”。
{% p red, 典例研习·5-9 %} 简答题
2013年，毕业于国内医学院的高晗与李宏分别出资 $60 %$ 、 $40 %$ 共同创立了研发和生产医疗试剂的安迪公司。2016年安迪公司在香港证券交易所挂牌上市。经多次增发股票，第一大股东高晗和第二大股东李宏分别持股 $2 5 %$ 和 $7 5 %$ ；高晗任董事长，李宏任总经理。公司上市后，李宏未能严格遵守资本市场的规则和港交所的规定，经常违反财务制度，随意使用公司资金，购买供李宏个人使用的高档家具和消费类电子产品；甚至与供应商签订虚假采购合同套取现金，与经销商签订虚假销售合同，虚增收入和利润，并且未如实发布真实财务报表。港交所对李宏的行为提出公开谴责，同时港监会对李宏和安迪公司实施了处罚。2017年1月，李宏获得高晗1.2亿元股权转让费后退出安迪公司，留下的总经理职位由高晗兼任。
2017年3月，经高晗提议并经股东会批准决定，安迪引入战略投资者富通公司，使后者成为仅次于高晗的第二大股东。富通公司的创始人和实际控制人张凯是高晗多年的朋友，高晗向其他股东隐瞒了与张凯的私人关系，并与张凯成为一致行动人。同年5月，高晗辞去公司总经理职务，由张凯接任。随后几年里，高晗暗中指使张凯在招标采购环节越过相关规章制度，与自己控制的多家公司签订长期供应协议；绕开董事会和股东会，为高晗控股的其他公司借款提供大额担保；未经董事会审批，擅自决定延长一家关联公司的安迪商标使用期限；违反人力资源招聘流程，直接安插家族成员担任安迪公司的监事、部门高管等职位，由安迪公司支付高额薪酬、奖金、在职消费费用等，引发员工强烈不满。高晗和张凯的行为触犯了相关法律法规底线，损害了公司、员工和供应商的利益。这些行为被媒体曝光后，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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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应商和员工采取一致行动，要求罢免张凯和高晗。2020年6月，安迪的员工举行罢工，主要供应商停止供货。面对生产经营停滞的困局，2020年9月，安迪董事会成立了运营委员会以维持公司的日常管理，同时宣布第三大股东王东担任该委员会负责人。同年11月，港交所对高晗和张凯的行为提出公开谴责。一个月后，安迪公司召开股东会，经多数股东联名提议和出席大会的股东投票作出决议：罢免高晗和张凯的职务。不久，高晗和张凯因涉嫌挪用资金罪遭到检方起诉。
要求：（1）简析公司治理的主要问题在本案例中的表现。（2）简析2017年及以后公司内部治理结构在本案例中的主要表现。斯尔解析 （1） ① 股东与经理层之间的利益冲突。该问题在本案例中表现为经理人违
背对股东的忠诚义务。违背忠诚义务的主要表现有：a.过高的在职消费。“购买供李宏个人使用的高档家具和消费类电子产品”。b.侵占资产。“经常违反财务制度，随意使用公司资金……甚至与供应商签订虚假采购
合同套取现金”。c.会计信息作假、财务作假。“与经销商签订虚假销售合同，虚增收入和利润，并且未
如实发布真实财务报表”。② 大股东与中小股东之间的利益冲突。该问题在案例中表现为大股东占用企业资源，分为：a.直接占用资源。“绕开董事会和股东会，为高晗控股的其他公司借款提供大额担保”。b.关联性交易。“高晗暗中指使张凯在招标采购环节越过相关规章制度，与自己控制的
多家公司签订长期供应协议”“未经董事会审批，擅自决定延长一家关联公司的安迪商标使
用期限”。c.费用分摊活动。“违反人力资源招聘流程，直接安插家族成员担任安迪公司的监事、
部门高管等职位，由安迪公司支付高额薪酬、奖金、在职消费费用等”。③ 股东与其他利益相关者之间的利益冲突。在本案例中，股东与其他利益相关者之间的
关系主要有：a.与供应商的关系。“李宏……与供应商签订虚假采购合同套取现金”“高晗暗中指使
张凯在招标采购环节越过相关规章制度，与自己控制的多家公司签订长期供应协议……损害
了……供应商的利益”。b.与经销商的关系。“李宏……与经销商签订虚假销售合同，虚增收入和利润”。c.与员工的关系。“高晗暗中指使张凯……违反人力资源招聘流程，直接安插家族成员
担任安迪公司的监事、部门高管等职位，由安迪公司支付高额薪酬、奖金、在职消费费用
等，引发员工强烈不满。……损害了……员工……的利益”。（2） ① 董事会（董事长）与总经理之间的制衡作用。“留下的总经理职位由高晗兼
任”“高晗辞去公司总经理职务，由张凯接任。随后几年里，高晗暗中指使张凯在招标采购
环节越过相关规章制度……绕开董事会和股东会……未经董事会审批……”。董事会（董事长）与总经理之间没有发挥制衡作用。
② 股东会与董事会（董事长）、总经理之间的制衡作用。“随后几年里，高晗暗中指使张凯……绕开董事会和股东会……”“安迪公司召开股东会，经多数股东联名提议和出席大会的股东投票做出决议：罢免高晗和张凯的职务”。最初股东会与董事会（董事长）、总经理之间没有发挥制衡作用，事件曝光后股东会与董事会（董事长）、总经理之间发挥了制衡作用。
二、公司外部治理机制（★★）#
公司的董事会、监事会、经理层等对有效公司治理负有主体责任，但从科学决策的角度看，仍需要外部的制约和监督。公司外部治理机制主要有市场机制（包括产品市场、资本市场、经理人市场等）和外部监督机制（包括行政监督、司法监督、中介机构执业监督、舆论监督等）。
（一）市场机制#
{% p red, 解题高手 %}
命题角度：公司外部治理市场机制的辨析。
客观题、主观题考点，难度适中，首先要理解何为外部治理市场机制，以及各个机制是如何运作的。从本质上讲，公司外部治理市场机制的核心是约束管理层的行为，以刺激他们更加努力，从而实现更高的治理效率。因此，如果经理人不努力：
（1）TA所经营的公司会面临竞争甚至破产——产品市场的约束；
（2）TA所经营的公司将会被收购、被替代——资本市场的约束；
（3）TA本人在市场上的竞争力、声誉会下降——经理人市场的约束。
{% p red, 打好基础 %}
{% p red, 典例研习·5-1 %}0
单项选择题
收购和重组的威胁被认为是控制经理人员行为最有效的方法之一。即使收购不成功，在位的管理者也会因面临被替代的威胁而主动改变经营行为。这体现了公司外部治理机制中的（ ）。
A.经理人市场 B.资本市场C.产品市场 D.劳动力市场
斯尔解析 本题考查的是公司外部治理机制（市场机制）。资本市场对经理人员行为的约束是通过接管和兼并方式进行的：当经理人员不努力时，企业的业绩就可能下降（股价下跌），这时就会有人通过资本市场上的收购，控制这家公司的控制权，经营无方的管理者将被替代。因此，题干体现的是公司外部治理机制中的资本市场，选项B当选。
本题答案 B
（二）外部监督机制#
提示：司法监督与行政监督的异同。
{% p red, 典例研习·5-1 %}1
多项选择题
2024年10月，某资深财经媒体人在微博上声称康鑫药业在2021年至2023年间存在大量财务作假行为，消息一经爆出就成为热搜话题。2024年12月，财政部派出专项检查组进驻康鑫药业及其审计机构，分别对公司自成立以来的财务数据和凭证以及会计师事务所的相关审计底稿进行全面检查。上述涉及的公司治理外部监督机制有（ ）。
A.行政监督 B.司法监督C.中介机构执业监督 D.舆论监督
斯尔解析 本题考查的是公司治理外部监督机制。“某资深财经媒体人在微博上声称”体现舆论监督，选项D当选。“财政部派出专项检查组进驻康鑫药业”体现行政监督，选项A当选。“审计机构……会计师事务所的相关审计底稿进行全面检查”体现中介机构执业监督（本题中并未明确会计师事务所是否需要承担责任，但原则上，审计机构应当发挥其应有的执业监督作用），选项C当选。